1996~2013年，日本骨健康研究人員Yoshihiro Sato剽竊他人工作、捏造數據并偽造作者身份，導致60多項已發表研究被撤回。

過去十多年間，新西蘭奧克蘭大學的Andrew Grey和英國阿伯丁大學的同行對Sato的學術造假進行了跟蹤。

他們尤其關注與該事件相關的大學如何對Sato的工作和不當行為指控進行的調查。

“大學對學術不端行為的調查往往不充分、不透明且執行不力”

“研究機構無法自己充當‘警察’，調查科研誠信事件”

“應有獨立的組織來評估針對科研騙局的指控”

……近日，《自然》雜志以《大學能從科學界最大的騙局之一中學到什么》為題，介紹了Grey等人對Sato學術造假事件鍥而不舍的調查，并得出了上述結論。

只不過，伴隨著Sato在2016年自殺，關于這場科學史上最大學術騙局之一的真相可能永遠不會到來。

Sato生前曾是久留米大學和弘前大學的研究員，主要研究有助于預防骨折的藥物，并開展了很多相關臨床試驗。其發表的論文多達200余篇。

Sato的學術欺詐被認為是科學史上最嚴重的類似事件之一。

其捏造的報告產生的影響——很多關于如何降低骨折風險——波及面甚廣。其試驗采用的元分析得出了錯誤結論，同時專業學會以其論文為基礎制定了各種醫學指南。

為追蹤那些不知道是否被偽造過的研究，科研人員招募了上千名真實患者并開展了新試驗。

研究人員對Sato的工作產生懷疑是在2000年代中期。

起初，有人質疑Sato為他的一些研究招募和評估參與者的速度過快。

此后，Sato為沒有公開其招募參與者的所有醫院而道歉，并承認了一篇論文中的一處錯誤。然而，更多的研究人員向期刊指出了其論文中的不規范之處。

2016年，Grey及其同事在《神經病學》雜志上發表的一項分析，對Sato的33項研究提出質疑。

Sato承認，其中3項研究是捏造的，要求將它們撤回，并且宣稱此事與這些研究的共同作者無關。

這些研究中有27項已被撤回。

2017年，Grey團隊向4家與這些研究合作者有關的機構——日本的久留米大學、弘前大學及慶應義塾大學，以及紐約大學的溫思羅普醫院——表達了針對Sato數百篇論文的擔憂。

當Grey聯系它們時，有兩所高校已著手調查其中的一些研究，其他機構則剛剛啟動調查。

研究人員向涉事高校要求獲得調查報告，以了解它們如何回應這些指控。然而，沒有一份報告確切地透露誰或哪些論文曾被調查。

其中一份報告顯示，一位未透露姓名的研究人員承認了不端行為，兩份報告則建議撤回該論文。

Grey團隊將每份報告都評為整體上不充分。

他們還建議，這些調查過于關注確定學術不端行為是否發生，而不是了解有關研究的有效性以及是否糾正或撤回了不可靠的文章。

Grey表示，他和同事長期追蹤Sato案件的動機是改正臨床醫生和病人所依賴的這些文獻。

在日前舉行的世界科研誠信大會上，Grey團隊描述了為追蹤Sato案件所做的長達數年的努力，并展示了對陷入這樁丑聞的4所日本和美國大學所主持調查的分析。

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科研誠信專家CK Gunsalus表示，這是少數幾個密切關注學術不端調查的分析之一，也是首次使用系統方法進行評估。

Gunsalus認為，太多的學術不端調查是不充分或有缺陷的。她幫助創建了一個包含26項條目的清單，大學官員可依據它來調查學術不端行為。

該清單質疑了調查的范圍、可靠性和影響。例如，調查委員會是否包括外部成員以及證據是否可能被篡改。

Grey和同事利用上述清單獨立評估了每份調查報告：其中一份報告未充分解決清單中的任何一個條目，另外兩份只提到了2點或3點。“總的來說，每份報告都被認為是不可接受的。”

不過，針對《自然》雜志對這些調查的批評，被卷入Sato案件的大學并未直接回應，而是提供了有關調查和結果的進一步細節。

溫思羅普醫院表示，它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調查這些問題，甚至重新調查了實驗室設備的收據，但沒有發現任何不當行為。

慶應義塾大學表示，其調查包括外部專家和數據統計分析； 沒有發現任何研究不端行為，但在研究方法和拼寫方面確實存在一些錯誤。

久留米大學要求一個由統計學家和醫學研究人員組成的委員會調查Sato署名的39篇論文，并發現一些數據偽造和不恰當的署名行為。他們認為不能斷定另外32篇論文是否涉嫌造假，因為Sato已經去世，而這些實驗的記錄不再存在。

在2017年的調查中發現14篇研究論文存在“研究違規行為”、并將其中7篇撤回的弘前大學則沒有回應《自然》對此事進行評論的請求。

相關報道：

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d41586-019-01884-2